闵敏走在前面,岑霜走在后面看了看展馆里其他的画。她侧头对着庄隽谦问。“你有没有看中的画?”庄隽谦摇头,一脸什么都看不上的样子,刚刚评价她的那幅画脸色看上去还是好的。岑霜就知道,能入他眼的,自然得是高要求。但是今天画展上也有几幅不错的,庄隽谦这都看不上,岑霜顿时对自己的那幅画也没了什么信心。脸色立马就垮了起来。庄隽谦瞧着,低声问了句。“怎么了?”岑霜瞥他一眼,要是这时候改了口风,肯定要被他嘲讽,岑霜摇了摇头。“没什么。”说着话的功夫闵敏开口说了句。“到了。”话落,岑霜就看到面前的大厅,正中间摆的就是她那幅画。位置真的很好。但是她的这幅画不卖,用这么好的位置,未免有些浪费。岑霜拉了拉闵敏的袖子说。“你这位置太好了,我又不卖,你拿不到提成要不换一幅潜力大的画?”闵敏拍了拍她的手。“我都有自己的考量,你这画谁看了不惊艳?到时候人多不放在这儿到时候挤在过道里,出意外了怎么办?”岑霜想了想,又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。说完,她看到庄隽谦走到那幅画面前。岑霜迈开小步过去,站在他身边。问了句。“怎么样?说说你的评价?”庄隽谦的确是被这幅画吸引了,大胆的用色不会让人觉得画面的拥挤,反倒是有一种灵魂的冲击。他很少看到有人能把鸢尾花画得这样惊艳。像是有了生命,会跳出画框一般。但更多的是有种熟悉的感觉。他开口问岑霜。“你画的是谁?”他问完,面前的岑霜怔愣了一瞬,像是被他看破了什么一样。一旁的闵敏则是好奇的问了句。“这画的不是花吗?怎么问画的是谁?”庄隽谦只是低笑。“就是觉得,它有了生命,像人一样。”闵敏这才微微点了点头,“这还是得看作者是怎么说的了?”说着,她看向岑霜,而被话及的主人公只是淡淡一笑。“这幅画的确是因为一个人产生的灵感。”在她落笔的那一瞬里,她就给庄隽谦上好了颜色。惊艳的蓝色,让人挪不开眼,生动又直击灵魂的蓝色。庄隽谦看着岑霜,她刚刚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脑海里一定是想着那个人。但到底是谁他不知道。他甚至有一瞬怀疑过,那个人是不是她画框上的那个人。但这样的念头一旦生起。他就觉得喉间痒痒的。他扭头又看了看别的画,不去想刚刚岑霜说的那些。闵敏看了眼时间问。“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,等会你们想吃点什么?今天请客?”岑霜想了会儿,又扭头问庄隽谦。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庄隽谦刚想回答,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岑霜示意让他先接电话。自己转头去和闵敏说别的事情。庄隽谦看着手机上江淮枳的电话,滑动放在耳边。只听见电话那头的江淮枳带着十万火急的声音说道。“帮我个忙。”庄隽谦就知道接他电话没好事。直言道。“你事怎么这么多。”嘴上虽然抱怨着,但还不忘了问一句,“什么事。”江淮枳焦头烂额道。“你去帮我接下我妈和泠泠去画展,反正你不是也要去?”“你不来?你要我接?”“我有事,走不开,你去帮我接一下。”庄隽谦沉默着,没有说话,江淮枳又补充了一句。“上次让你带给泠泠的项链你一起带去。”上次原本说江泠会提前回来,但后面还是陪着江母在国外多玩了几天,这才刚到。庄隽谦没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。要是只有江泠一个人庄隽谦就叫别人去了,但问题是还有江母,江母待她极好,不亲自去一趟不行。手机振动一声,上面是江淮枳发来的航班信息。庄隽谦看了眼暗灭手机屏幕。走到岑霜身边说。“我有事要去趟机场接个朋友,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来报销?”岑霜,”你去吧,没事的。”说完,她看着庄隽谦离开场馆,一旁的过道是透明的玻璃墙,他出去后,岑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下出神。直到闵敏拍了拍她的肩膀,岑霜才回过神来。“怎么了?”闵敏则是关切地问了句。“你还好吗?”“没事。”她摇了摇头问:“想好去哪儿吃了吗?”闵敏将手机递给她看:“这家怎么样?”岑霜简单看了眼说:“行,我的可以的。”闵敏看出她的心不在焉,说:“我看是想吃饭的人不在,所以什么都行吧?”岑霜抬眸看向她,后知后觉她是什么意思。她失笑,“你想多了,就是朋友。”闵敏知道他们是朋友,但是朋友也是可以变的。“喜欢就去追求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就行。”话落,岑霜看了眼窗外。喜欢就去追求吗?她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了。只是一瞬,她收敛思绪转头看向闵敏,轻笑着说。“去吃饭吧。”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-机场庄隽谦到机场的时候飞机还没落地,等过了一会儿,他才看到指示牌上飞机落地的标识。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从里头出来的母女俩。江淮枳的母亲舒悦是正儿八经的江城人,骨子里就透着江南水乡的温婉气质。远远看着,他招了招手,舒悦一眼就瞧见了庄隽谦。走到跟前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隽谦了,最近还好吗?淮枳又麻烦你来接我们了。”庄隽谦看到舒悦是很客气的,面色淡然的说了句。“没事,来接您是怎么都有空的。”舒悦笑笑,目光看向一旁快要将眼睛粘在庄隽谦身上的江泠了。这孩子倒是喜欢庄隽谦的紧,只是这婚约庄隽谦一直不肯认,他们也干不出强迫那档子事,只是江泠一厢情愿了。江泠则是没看出舒悦想的这些,只是开口叫了他一声。“隽谦哥哥。”庄隽谦听到这声,微微蹙眉,看着她的时候倒是少了那些客气。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个笑话。“不好意思,最近家里被那个私生女搞得有点烦躁,听不得哥哥这个词,还是叫我全名或则跟着舒姨一块儿叫我声隽谦好了。”舒悦在这儿,撇得太清楚总归不合适,这面子还是要顾着的。狠话一下说出来,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可就麻烦了。不知道怎么,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个身影。是初见岑霜的那个雨夜。他看见岑霜那张混杂着眼泪和雨水的脸颊。让人看着没有烦躁,只有心疼。